Monday, March 9, 2009

常态

掰着手指头算起来,从2006年12月HSBC Finance第一次爆出在美国Subprime市场的巨额亏损,危机实际上已经进入了第三年。06年12月到07年7月市场毫不在意地上行,到夏秋之交的震惊;07年9月到11月市场否定基本面地创新高,到11月底开启的沮丧熊途;08年3月与08年9月市场两次绝望般崩溃,到随后分别在08年4月与09年底的小阳春。到了此般境地,参与者纷纷高挂"不折腾"的大旗,即便是如前些日子将近5%左右的日跌幅,也很难看到人们脸上的绝望,就连CNBC的特别节目也停止了播出。绝望,已经转化成了无奈。

雷曼崩溃所引发的制造业库存缩减浪潮在去年11月达到了第一轮的峰值,之后的PMI与ISM等制造业指标虽然还是在意味着收缩的50以下徘徊,却没有再次出现自由落体。政府的工程在开动,原本满仓的库房也已经没有剩下几件产品,而掌握经济最终命运的消费者也在家中憋了一段时间之后,跑去商店过过购物瘾,虽然明知此行会不尽兴。但眼前的一切,不过是经济短期的自然波动,阻挡不了杠杆继续消减的趋势。几次下来,慢慢地希望越来越少,反弹的力度越来越小,人们又回归了常态。

看过Manchester的光荣与梦想,就明白萧条的常态也谈不上恐怖。
Andrew-Mellon说:“我家的佣人干活更勤快了。”
好莱坞创下来直到1997年才被打破的票房神话---“乱世佳人”
而童年Buffett的记忆中,且不论用计谋在街边的自动售货机中拿到免费的零食,就是自家店里2分钱一根的棒棒糖,也是甜蜜的回忆。日后,他甚至自比大萧条的产物(老巴菲特一直忙于股票经纪人的工作,很少在家,直到29年大萧条的爆发,而巴菲特生于1930年)。
相信每个读过80年代中国大陆出版的小学生作文选的人,都会同意我上述的论断。从心理学上来讲,似乎和那个叫作“stockholm syndrome”的病症,有点类似。

十年的沉沦,即便隐忍如日本人,也要选出一位反传统的小泉。若是在中国与美国,显然等不了那么久。美国出了罗斯福,中国出了个邓小平。很走运,三位都是正确的选择。然而身处不确定的世界,即便是最理性的人也不敢说自己的判断是完全地根植于information,而非noise,大规模的跃进与改革,实际上承担了巨大的风险。有时如同Bonfire of the Vanities,狂乱所摧毁的不仅是恶,更是善。

从来没有过分希望过的人,也就谈不上绝望。没有了绝望,自证的崩溃也就不存在了。让我想起了什么,伟大的50年代与艾森豪威尔。看来,我们是在正确道路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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